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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夏小說

第125章 兩人的修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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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 兩人的修煉

金牌投影出這幾圈山脈的景象,其中有一個紅點,正代表著鐘采和鄔少乾此時所在的地方,而紅點又連著紅線,每逢兩人走上幾步的時候,紅線就會不斷地延伸,指出一條道路來。

鐘采不由樂了:“這玩意還挺……”他踮腳湊到鄔少乾的耳邊,小聲地說,“導(dǎo)航的。”

鄔少乾也低頭,湊到了鐘采的耳邊,同樣小聲地問:“什麼是導(dǎo)航?”

鐘采就再次踮腳,給他解釋。

鄔少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
然後,兩人就互相對視,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
不過玩鬧也就這一會兒,兩人很快繼續(xù)沿著那紅線所指而去了。

·

一路行走,鐘采也在打量四周。

不同的山谷被衆(zhòng)多山峰隔開,布置了各種防禦陣法,其中煙霧繚繞的,將外來的視線、魂念全部阻攔。

所以哪怕在山谷外面很近的地方,也依舊看不到裏面的景象。

——這也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,畢竟也會有不少弟子在這裏進(jìn)行突破,要是不做好防禦,就很容易影響他們。

而這樣的弟子,也往往都是租下一口單獨的池子。

鐘采偶爾也會見到有弟子從山谷中走出,看起來神色頗為肉疼,似乎是修煉的效率并沒有讓他滿意。

但這裏的弟子的確不多。

看來,能花得起玄珠還舍得花玄珠的人,也真是少數(shù)。

·

大概過了半刻時間,紅線終于不再移動了。

處在兩人前方的,正是三座呈“品”字形矗立的山峰,圍出了一個山谷。

入口處噴湧出無數(shù)的白霧,就連這山峰的周圍也都是雲(yún)層滾滾的。

遮掩到相當(dāng)嚴(yán)實了。

鐘采祭出金牌。

只見金牌懸浮在空中,倏然噴出一道光華,落在那些白霧上。

下一刻,白霧朝著兩邊分開,出現(xiàn)了一條道路。

鄔少乾攬住鐘采,笑著說道:“咱們進(jìn)去吧。”

鐘采把鄔少乾的胳膊拽下來,又拉住他的手,笑嘻嘻地朝前一指:“走!”

兩人就都用上身法,你追我趕地沖了進(jìn)去。

沖進(jìn)山谷中的剎那,鄔少乾直接抓住鐘采,將他從背後抱了起來。

雙腳離地的鐘采:“……”

鄔少乾眉眼帶笑,把人幹脆地掂了掂。

鐘采一個轉(zhuǎn)身,雙腿一跳,幹脆地跨在了鄔少乾的腰上。

鄔少乾就著這個姿勢,繼續(xù)往前走。

“阿采好懶。”

“有人抱為什麼要自己走?”

“阿采好懶。”

“行了行了,下次我抱你行了吧?”

“阿采好懶。”

“再複讀就跳你脖子上!”

“阿采……”

阿采沒跳到老鄔的脖子上,而是把他腦袋往下扳,一口堵住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。

鄔少乾眼裏的笑意更深了。

·

兩人一邊膩歪著,也沒耽誤事兒。

鄔少乾已經(jīng)把鐘采抱到了那還冒著雲(yún)煙的池子前。

鐘采從鄔少乾的懷裏跳下來,轉(zhuǎn)身觀察這個山谷。

山谷的確很小,只勉強(qiáng)擠進(jìn)來兩口直徑一丈左右的池子而已。

池子與池子是并行的,彼此之間又相距三四丈遠(yuǎn),而且池子也分別布置了陣法,隔絕可能會引起的氣息沖突,非常安全。

兩人剛好靠近其中一口池子。

鐘采低頭看去,就見池水呈現(xiàn)出乳白的色澤,而且有些粘稠,壓根看不到池水中的景象。

……也正常。

弟子們進(jìn)入其中時,都是裸身而入的,要是池水太透明也不太雅觀。

這世界可是男男女女隨便排列組合搞對象的,互相都得避個嫌的。

在鐘采觀察四周的時候,鄔少乾在四處查看山谷裏的安全情況、陣法布置等。

鐘采滿足好奇心以後,就立刻蹦跶到鄔少乾的旁邊,往他肩上一趴。

“老鄔,怎麼樣?”

鄔少乾笑道:“一切正常。”

鐘采也笑了。

然後他就很灑脫地伸手一扯——

鄔少乾故意握住自己的領(lǐng)口。

鐘采頓時哈哈大笑,更加用力地拽了一把!

下一刻,鄔少乾的半身衣裳就都被鐘采給扒了下來。

鄔少乾不甘示弱,也伸手一撕——

剎那間,鐘采的衣裳被直接撕掉了。

鐘采低頭看看自己,又看看鄔少乾,加大了撕扯鄔少乾衣裳的力道。

兩人就這樣,迅速將對方給扒光了。

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。

即使是陣法防禦,籠罩整座山谷……

好像也是稍微有礙觀瞻了點兒。

鐘采都習(xí)慣地把自家對象扒成這樣才反應(yīng)過來,輕咳了一聲後,噗通一下跳進(jìn)了最近的池子。

然後,他不懷好意地“掃描”鄔少乾。

鄔少乾:“……”

身形一閃之間,他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另一個池子裏了。

不過,兩人還是很自然地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面朝對方。

鐘采眼神很明亮:“老鄔,不開玩笑了,我這就開始修煉了!”

鄔少乾微微一笑:“我也是。”

兩人又互相鼓勵了兩句。

接著,就到了該做正事的時候。

反正只要他們一直都可以看到對方……

并不會覺得寂寞。

·

進(jìn)入隱龍池後,鐘采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池子裏面其實是有半截石臺的。

蒼龍弟子泡進(jìn)來以後,可以選擇站在石臺下面吸收能量,也可以在石臺上打坐。

鐘采自然是打坐的。

搬運(yùn)功法、積攢玄力的時候,這個姿勢最為合適。

入池子以後,他原本以為黏糊糊的、泡進(jìn)來以後會跟進(jìn)入沼澤一樣的“池水”,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阻力,就好像他泡進(jìn)去的就是普通的池水。

有點意思。

鐘采閉上眼,開始感知自己的道宮。

因為已經(jīng)提升到了辟宮巔峰境界,所以他的道宮面積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百丈方圓。

不過實用面積只有一丈方圓,僅僅能容納伴生寶物而已。

他和老鄔現(xiàn)在不處于雙修狀態(tài),所以古城也是一分為二的。

整個外城、城樓都在老鄔那裏,而他現(xiàn)在道宮裏坐落著的,則是內(nèi)城的宮殿群。

與此同時,還附帶著古城整體的虛影——只宮殿群是實體。

·

實用面積之外,彌漫著淡淡的白霧。

這些白霧正是無數(shù)的玄力所化,而修者所謂的積攢底蘊(yùn),就是不斷地吞吸天地之氣、吞噬能量,全部轉(zhuǎn)化為白霧,積攢在道宮裏。

白霧越濃,就是玄力的密度越高,底蘊(yùn)越深。

如果只是薄霧就突破到開光境,那麼之後吸收的天地之氣也只能形成薄霧。

就比如:一縷薄霧也許只包含一道玄力,而一縷濃霧卻可以是十道、百道、甚至千道的玄力集合!

在這個境界裏,玄力的上限會被框死,以後再不斷提升境界,道宮中可以容納的玄力總量都不會改變,只會不斷提升玄力的品質(zhì)而已。

如此一來,底蘊(yùn)深的修者自然可以吊打底蘊(yùn)淺薄的。

·

就像是鄔少乾,因為他的能量積攢太多了,所以他道宮中的白霧濃稠到幾乎無法流淌,達(dá)到了可以吸收的極限,所以每次進(jìn)行車輪戰(zhàn)的時候才顯得那麼輕松,戰(zhàn)鬥起來都非常持久。

修者要想達(dá)到鄔少乾這樣的程度,非得有奇遇不可。

要麼就是毫不吝惜地花錢,去交易足夠?qū)⒈§F化為濃霧的能量。

鐘采現(xiàn)在走的就是花錢這條道路。

很多大勢力的弟子都會選擇花錢,不過這絕對是個很大的數(shù)目,尋常的辟宮弟子根本就沒有這個財力。

就算一些弟子資質(zhì)很高也出身大家族,但大家族的人口衆(zhòng)多,且修煉前期很多境界都容易死,所以大家族并不會輕易投入太多資源。

只有那些天品、仙品的修者,才會不計代價地培養(yǎng)。

尤其是仙品,因為數(shù)量實在是太少了,哪個大家族擁有以後都是會小心保護(hù)的。

天品的數(shù)量相對多一點,就不好說了。

其中天品下等中等的要是同一個勢力有好幾個,也是會有挑選的。

又或者即使某些家族想將自家的天驕都培養(yǎng)起來,但資源有限,像隱龍池這樣的未必會有,就算是有,限制也非常大……

總而言之,真正能在辟宮階段達(dá)到“進(jìn)無可進(jìn)”程度的,可謂是少之又少。

·

鐘采是不會放棄的。

花再多的錢,死磕在這,他也要將玄力搞到極限。

且不說這個上限很大程度地影響修者的生存率,就說他自己也還挺喜歡打架的,總不能打著打著突然就沒電了吧?

另外他煉丹也需要玄力支持啊,現(xiàn)在倒是還好,反正需要的玄力不多,可等他什麼時候成為八級九級的煉丹師了,那耗費就多了,要是他底蘊(yùn)不足,說不定堅持個一爐兩爐就啞火,太影響效率了。

更可怕的是,要是一爐都堅持不下來……

他天賦再高有什麼用,到時候一邊嗑丹藥補(bǔ)氣一邊堅持嗎?

想想就哆嗦。

當(dāng)然,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,毋庸置疑就是為了他家老鄔。

鐘采想著,他跟老鄔可是融合了伴生寶物、還雙修了的。

老鄔提升到這個程度,而他要是還那麼隨便,回頭他的底蘊(yùn)問題拖累老鄔怎麼辦?

這個世界的伴生寶物跟修者本身的聯(lián)系太密切了,他可不敢輕舉妄動!

所以,他決定每一步的修煉都完美複刻他家老鄔的。

反正老鄔在前面跑,他在後面跟著,總是不會出錯的。

·

鐘采的念頭閃動間,功法已經(jīng)按照相應(yīng)的路線開始運(yùn)轉(zhuǎn)起來。

霎時間,就有一股極其澎湃的能量迅速被他吞噬,極快地湧入到他的道宮之中!

古城虛影附近好像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大團(tuán)的能量,就仿佛冥冥中“啪”地一聲脆響,能量就化為了無數(shù)的白霧,迅速與那一層淡淡的薄霧彙聚在一起。

速度好快!

鐘采心頭一震,有些驚異地睜大了眼。

對面,鄔少乾朝他投來一抹帶著笑意的視線。

鐘采也燦爛地回了個笑容,又沖他眨眨眼,表示自己的效率非常高。

鄔少乾微微點頭,做了個“加油”的口型。

鐘采的笑容更加燦爛,再次眨眨眼,表示“你也是”。

兩人眉來眼去的,也依舊沒有耽誤自己的事兒。

·

鐘采仔細(xì)地感受著自己的變化。

剛才對功法的運(yùn)轉(zhuǎn)其實并不快,就因為他一直惦記著,資質(zhì)和吸收速度都會引起痛苦。

但之前那一下子,好像還行。

鐘采嘗試著加快了吞噬的速度。

又是一大團(tuán)的能量湧入、炸開,化為了一片白霧。

依舊不疼,情況良好。

鐘采自然是再度嘗試。

再怎麼不缺錢,隱龍池這樣的機(jī)緣也不能白費,他起碼得不虧本吧?

所以他得好好調(diào)整,將自己吞噬的速度提升到自己所能夠承受的最大限度。

如果有一定的疼痛,卻可以保證更高的效率,那麼也會調(diào)整到性價比最高的情況。

鐘采一點點地小心嘗試著。

提升搬運(yùn)速度……沒事……

再提升……沒事……

再再提升……

鐘采感覺到了一絲尖銳的疼痛,陡然刺入了他的神魂。

正常現(xiàn)象。

道宮處于神魂之內(nèi),伴生寶物處于道宮之內(nèi),修者的資質(zhì)又受伴生寶物所限制。

那麼達(dá)到承受極限的時候,最先出現(xiàn)的痛苦,當(dāng)然就是神魂了。

·

不過,這樣的疼痛還不能讓鐘采受不住。

鐘采果斷地繼續(xù)加大功法的搬運(yùn)速度,隨即更仔細(xì)地感受。

神魂的刺痛確實更明顯了一些,但也還在他的承受範(fàn)圍之內(nèi)。

鐘采再繼續(xù)……

這樣幾次三番地進(jìn)行嘗試,刺痛感越來越劇烈,越來越尖銳。

鐘采的面色也微微有些發(fā)白。

也是在這個時刻,他的經(jīng)脈、肉身也有些疼痛起來。

接下來的嘗試中,神魂的疼痛不再增加,經(jīng)脈卻是鼓脹而痛楚,肉身也有了些錘煉般的悶痛……

當(dāng)再次達(dá)到某個限度的時候,神魂和身體上的感覺互相作用,痛苦加倍再加倍了!

鐘采差點沒叫出聲來!

媽的,這也太疼了!

鐘采勉強(qiáng)集中精神,分出心思去查看現(xiàn)在道宮裏的情況。

此刻,那古城虛影的周圍、白霧的內(nèi)部,都有大團(tuán)大團(tuán)的能量在不斷炸開!

每一次炸開,都是好幾片的白霧湧現(xiàn),跟其他的白霧彙聚起來。

這樣的效率,是最初鐘采沒什麼痛苦時是十倍以上!

……疼痛帶來的好處太大了。

倘若鐘采最初速度屬于小虧的話,那麼如今就是大賺了。

就是……

真的太疼了。

·

修者的修煉哪有不吃苦頭的?

但修者中的丹師,通常不會太讓自己吃苦。

鐘采雖然先前也沒刻意想起隱龍池來,但他卻是在煉制新的二級丹藥時,接連選擇了好幾種可以鎮(zhèn)痛。

這不就巧了嗎?

鎮(zhèn)痛丹,護(hù)魂丹。

前者就是單純的、凡是身體上的疼痛都能削減,如果是極品品質(zhì)的話,只要沒有超出承受範(fàn)圍太多,就直接將痛苦給抹除了。

後者就能將神魂上的痛苦消除,品質(zhì)越高的效果越好,極品品質(zhì)的也是在一定範(fàn)圍內(nèi)徹底消除痛苦——但這有個前提,就是得保證神魂的完整。

兩種丹藥,真是剛好與現(xiàn)在的鐘采對癥。

鐘采快速地取出兩瓶丹藥,從裏面各倒出了一顆丹藥。

紅的鎮(zhèn)痛丹,白的護(hù)魂丹,一起吞服。

剎那間,兩道暖流沒入他的體內(nèi),一道迅速地席卷全身,一道直接沖入神魂。

就像是身軀和神魂都同時浸泡到溫泉裏,感受到裏面那股溫?zé)岬乃髟诓粩嗟負(fù)嵛恐约海魉蔬^的那些地方,一應(yīng)不舒服的感覺全部都被撫平了……

鐘采都有些暈暈乎乎的了。

這玄幻世界的止疼藥,跟他原本世界的可太不相同了。

藥效太好,也太舒坦了些。

鐘采嘗試著繼續(xù)給自己加碼速度……

還是沒太疼。

再繼續(xù)……

這一刻,鐘采忽然心血來潮,生出了不好的預(yù)兆。

他下意識地不再提速搬運(yùn)功法。

不好的預(yù)兆消失了。

鐘采陡然明白。

盡管兩種止疼藥的作用下,他確實感受不到外來痛苦了,但如果他還一意孤行地繼續(xù),那麼等待著他的就是被重創(chuàng)。

鐘采不知道自己會被創(chuàng)成什麼樣子,不過,他有一點可以確認(rèn)。

他會,嚇到老鄔。

鐘采及時停止。

就這樣吧,估摸著起碼十二三倍的效率了,該知足了。

·

無數(shù)的能量,無數(shù)的玄力……

鐘采眼睜睜地“看”著自己道宮裏的白霧在變得濃郁。

哪怕他修煉的時間還很短,從試探到確定速度,僅僅只有一個多時辰而已,卻依舊有了變化。

他以往要達(dá)成這樣的效率,得服用很多顆丹藥、花費十幾天的時間才能做到。

就算這霧氣變濃得非常慢,要想達(dá)到粘稠的程度也不知會花費多久,但毋庸置疑,效率真的很高。

鐘采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。

這樣就很好。

·

另一口池子裏。

鄔少乾靜靜地站立著,目光一直都落在對面打坐的少年,仔細(xì)觀察他的神情。

這似乎是有點不務(wù)正業(yè)了,而且還是花上一天一千玄珠的代價來不務(wù)正業(yè),豈不是像極了那種傻大款、冤大頭?

但如果仔細(xì)看去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鄔少乾的手掌是輕輕放在“水面”上的。

而他的掌心之中,正有奇異的力量在不斷地醞釀。

隱隱約約的,那似乎是一顆種子。

“種子”極其細(xì)微地顫動,帶著古老的韻律,在快速地吞噬著那散發(fā)奇異力量的微微光華。

隨著這樣的大量吞噬,“種子”給人的感覺也好像更加瑩潤了。

·

鄔少乾也不真的是個敗家子。

開光修者每天泡池子的花銷十倍于辟宮修者,而開光整個境界都不需要提升玄力品質(zhì)所以照道理,隱龍池起碼對他的玄力修煉是沒什麼作用的。

但是,鄔少乾決定來修煉一門秘術(shù)。

正是他參加蒼龍學(xué)院考核的時候就要領(lǐng)悟的戰(zhàn)法。

當(dāng)蒼龍弟子達(dá)到開光四重、凝聚了魂念以後,就可以通過這戰(zhàn)法,為自己凝聚出一尊純粹用能量而組成的化身來。

凝煉化身,就需要無數(shù)的能量。

大多數(shù)弟子都是慢慢積攢,但財大氣粗的想直接利用隱龍池,也沒什麼不妥當(dāng)。

·

鄔少乾早就將如何凝煉的秘術(shù)悟通了,有些略帶猶豫的地方,他都詢問了他那師父。

現(xiàn)在要修煉這化身,他可謂是胸有成竹。

即使是一邊觀察鐘采的情況,一邊自己繼續(xù)領(lǐng)悟,也都很是輕松。

他已經(jīng)非常熟練了。

·

正因為鄔少乾一直關(guān)注鐘采,所以也輕易發(fā)現(xiàn)了期間他的不適。

好在鐘采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不妥,吞服了止疼的丹藥,也沒魯莽行事,才總算讓鄔少乾放下心來。

接著,鄔少乾閉上眼,雙手手掌交叉在一起。

變化出了無數(shù)玄妙的手訣。

之前只是醞釀,現(xiàn)在才是正式開始。

·

鄔少乾手指交錯而出的軌跡相當(dāng)奇異,沒用上多少時間,那顆原本還藏著掌心深處的“種子”就徐徐地飄浮而出,落在了他的指尖。

似乎周圍有什麼淺淡的光華、奇妙的韻律被這十指牽引過來,將一應(yīng)奧妙之物,都送入“種子”裏。

“種子”有一些雀躍的感覺。

鄔少乾早就研究過,這樣的反應(yīng)很正常。

他的十指動作越來越快了,“種子”也越來越饜足。

但是,這變化也并不是短時間內(nèi)可以完成的。

鄔少乾也終于專心地修煉起這門戰(zhàn)法來。

在那些無形奧妙不斷被“種子”吸收以後,“種子”産生了另外一種奇異的意念,好像需要什麼其他東西喂養(yǎng)。

鄔少乾平靜地調(diào)動玄力,灌注到“種子”裏。

“種子”再次雀躍起來,隨即就表現(xiàn)出了對玄力的極度渴求。

鄔少乾毫不遲疑地繼續(xù)調(diào)動。

同一時刻,他的玄力大量流失,“種子”就好似饕餮一樣,飛快地進(jìn)行吞噬!

一刻、兩刻……半個時辰……一個時辰……

在這樣恐怖的吞噬下,鄔少乾的底蘊(yùn)再如何深厚,也有些供養(yǎng)不起了。

鄔少乾帶著“種子”,往後方走了幾步,盤膝也坐在了石臺中。

這一刻,他開始搬運(yùn)自己的功法,一邊吞吸水池中的能量,一邊供“種子”。

如果說先前的鄔少乾只是不疾不徐地吸收水池能量、與施展秘術(shù)孕育“種子”的玄力保持平衡的話,那麼現(xiàn)在他就調(diào)動起了最大的速度!

自然,因為現(xiàn)在的鄔少乾也受限于資質(zhì),也是毫無顧忌地加速,疼痛也迅速到來了。

鄔少乾沒有遲疑,取出了止疼的丹藥,安撫身軀和元魂。

不過元魂的強(qiáng)度遠(yuǎn)遠(yuǎn)勝過神魂,那點痛處還算不上什麼,而修者修煉、歷練哪有不受傷的?那點身軀上的悶痛,同樣在鄔少乾的忍受範(fàn)圍之內(nèi)。

現(xiàn)在的鄔少乾之所以進(jìn)行這樣的吞噬,只有一個原因。

丹藥是他家阿采在交易殿中特意給他買下來的,就是怕他在泡池子的時候太疼痛。

鄔少乾是可以忍受,因為直覺敏銳也能確定什麼程度就到了自己的極限,但是他并不想辜負(fù)阿采的一片心意,阿采給他的東西,他都會好好使用起來。

果然,丹藥吞服以後,痛苦就幾乎完全消失。

鄔少乾唇邊帶著笑意,心情很好地繼續(xù)修煉了。

·

不知不覺間,半個月過去了。

鐘采和鄔少乾始終都在盤膝打坐,再偶爾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又或者來個對視。

因為修煉很要緊,對視的情況不多,但互相看來看去的事兒卻絕對不少。

彼此很是惦念對方。

·

鐘采“看”著道宮。

有了這十幾天不眠不休的積攢,道宮裏的白霧已經(jīng)很濃郁了。

如果說最初是比較輕薄猶若一件紗衣、四面八方清晰可見的話,那麼現(xiàn)在就好像是整個道宮內(nèi)遍布靈乳似的,處處都是雪白瑩潤。

鐘采嘴角微抽。

他現(xiàn)在的道宮就好像一盆子牛奶。

不過鐘采回過神來,就感覺這樣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。

他追趕老鄔的進(jìn)度,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三四成。

鐘采這樣想著,忍不住地笑了笑,又不由得看向了對面。

然後,他微微睜大了眼。

·

前面的那麼多天裏,鄔少乾都在不斷地往“種子”裏面灌注能量。

“種子”本身是隱約有奇妙變化的,但始終都沒有真正顯露出來的大變化。

鄔少乾并不著急。

現(xiàn)在達(dá)到了一個臨界點,不就開始正式蛻變了嗎?

·

鐘采盯著“種子”。

“種子”開始變大了,仿佛是迎風(fēng)而長似的,迅速地從黃豆大小到鴿卵大小,再到雞子大小、巴掌大小、人頭大小……

突然間,“種子”停滯了生長,被一層奇妙的光芒籠罩住。

鐘采明白了什麼,倏地屏住了呼吸。

而那“種子”上的光芒消散過後,裏面也是一團(tuán)璀璨的明光。

這明光落在地面上,直接變成了一個人形虛影。

擡眼看去,他的身高、體態(tài),全部都跟鄔少乾一模一樣!

鐘采盯著自家老鄔的化身虛影,神情從興奮到失望。

啊,還沒到時候呢。

這人臉都還看不清楚……

·

鄔少乾仿佛感受到鐘采的心思似的,手指交錯間,掐動手訣的速度越來越快了。

更多的能量都隨著這樣的牽引而被灌注到化身虛影中。

這化身虛影,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地凝實著。

顯然,等化身跟鄔少乾的外在完全一致的時候,就是化身徹底煉成!

·

鐘采驚嘆極了。

鄔少乾在灌注玄力之間,沖鐘采露出個笑容。

鐘采握拳,給他加油!

兩人相視一笑,繼續(xù)完成修煉。

·

十萬玄珠的押金還是很能堅持一段時間的。

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時間裏,鐘采和鄔少乾也各自都在磨煉自己。

·

鄔少乾的化身先一步凝聚成功,但是化身的底蘊(yùn)也是可以增加的,他還在利用池子的能量,不斷地強(qiáng)化著這尊化身。

通常情況下,直接由戰(zhàn)法凝聚的化身,即使實力與本尊是差不多的,但因為蘊(yùn)含能量的不同,堅持的時間長度也不同。

鄔少乾這樣不間斷地灌注,就相當(dāng)于給化身充電。

化身的強(qiáng)度是不會改變了,一切“戰(zhàn)鬥記憶”也都來自于本尊,可它隨著能量增加,每當(dāng)被釋放出來以後,可以維持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的。

而且,化身可以通過能量修複。

鄔少乾現(xiàn)在給化身攢了這麼多,倘若他與人進(jìn)行激烈交戰(zhàn),化身被釋放出來後、不慎有了斷了手腳等傷勢,卻也依舊可以在那個剎那被體內(nèi)的能量複原。

·

鐘采的道宮裏,靈乳般的白霧,也終于濃郁到近乎化不開了。

隨著更多玄力的灌注,這些白霧早就不能說是白霧,而是好像軟膠一樣擠壓在四面八方。

盡管這玩意是無法湧入到“實用面積”之內(nèi)的,但這樣鼓鼓囊囊的模樣,也實在是有些怪異。

鐘采“看”著,心情有些愉快。

他可是看過老鄔道宮裏的模樣的,跟他這樣也差不多。

當(dāng)然,鐘采細(xì)看之下,還是覺得自己積攢的這些能量有點瑕疵,還有一點點可以擠壓的空間。

不過這點空間是要慢慢打磨的,倒是不必非得留在這裏積攢了。

·

心有靈犀的,鐘采和鄔少乾都看向彼此。

鐘采樂了,從古城裏抓出一件衣裳披上,就從池子裏跳了出來。

迅速地衣冠整齊。

鄔少乾也在慢悠悠地穿衣,但鐘采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,一下子站在了化身的前面。

·

鐘采打量著化身。

真的跟他家老鄔一模一樣啊!

不說是外形、衣衫了,就連這化身看他的眼神,都跟老鄔沒區(qū)別的!

鐘采好奇極了。

之前要不是還想著得好好修煉的事兒,他早就想圍著化身轉(zhuǎn)悠了。

而現(xiàn)在……

鐘采嘿嘿地笑,伸出了自己的手指。

戳。

戳了又戳。

·

鐘采戳戳化身的臉,感覺也跟真人一樣的,就連觸感的溫?zé)嵋矝]有區(qū)別,活像一個真的老鄔杵在這裏似的——要不是池子裏還有一個老鄔的話。

他又戳戳化身的手臂、化身的胸口、化身的腹……

就在鐘采的手指不斷朝下面滑動的時候,熟悉的手掌從側(cè)面探來,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
鐘采:“!”

他立馬看向旁邊。

剛好,就對上了鄔少乾無奈的眼神。

鐘采嘿嘿一笑:“我想看看有沒有麼。”

鄔少乾深呼吸,忽而問道:“那要是有呢?”

鐘采一愣。

然後,他慢慢地臉紅了。

嘿嘿嘿。

鄔少乾:“……”

鐘采是故意的,等他看到自家老鄔這副一言難盡的神情時,繃不住地?fù)溥^去,將人一把抱住。

他笑得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
“老鄔,你連化身的醋都吃啊!”

鄔少乾回抱住鐘采,手掌在他後背摩挲著。

然後,他幽幽地說:“等阿采凝聚了化身以後,我也要去摸摸阿采……”

鐘采立馬僵住了。

這一刻,他打從心底裏覺得不舒坦了。

鄔少乾察覺到鐘采的反應(yīng),帶著笑意地說完了後半句話。

“……的腦袋。看看跟阿采真正的腦袋,有沒有什麼不同。”

說話間,鄔少乾放在鐘采後背的手掌又挪上來,直接摁在了鐘采的腦袋上,來回地扒拉起來。

鐘采:“……”

·

其實兩人都明白,就算是他倆純粹用能量凝聚出來的化身,對方都不會太親昵的。

他倆都會吃醋。

戳戳表面就算了,抱來抱去的都不行……

·

無論是鐘采還是鄔少乾,這段時間的修煉中都大有長進(jìn)了。

現(xiàn)在也差不多都到了極限,隱龍池對他們的用處,也是差不多了。

以後如果還要再來,就會是鐘采凝聚化身。

或者,鄔少乾凝聚新的化身。

·

鄔少乾將化身重新化為一顆“種子”,收入到道宮之內(nèi)。

鐘采拉住鄔少乾的手。

兩人就這樣,高高興興地往山谷之外走去。

·

走出山谷後,看守此地的弟子還是那兩位。

黃衣弟子和藍(lán)衣弟子。

他們接受的任務(wù)時限很長,在沒人出入的時候,他倆依舊是相對而坐,打發(fā)時間。

·

此刻,察覺到山谷中有人走出來,兩位弟子投來目光。

鐘采一臉燦爛地招呼道:“兩位師兄,又見面啦!”

兩位弟子見他這麼熱情,也都善意地笑了笑。

黃衣弟子起身說道:“兩位師弟可真是修煉了好一段時間啊。”

鐘采笑嘻嘻地打聽道:“我倆是待最長時間的不?”

黃衣弟子對這是了解的,就笑著回答:“正是最長的。”

鐘采眉眼飛揚(yáng):“嚯!”

黃衣弟子忍不住有些好笑,誇贊道:“兩位師弟好財力!好毅力!”

鐘采笑道:“因為有道侶陪著嘛,自然就有毅力了。”

黃衣弟子沒想到鐘采會這麼說,不由又笑了:“鐘師弟這話有道理。”他再調(diào)侃道,“等日後我接待其他弟子,也能提點一番,說一說鐘師弟的經(jīng)驗。”

鐘采很大方地一揮手:“師兄只管說,能對同門有點幫助,是我的福氣!”

黃衣弟子忍了忍,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
兩人這幾句玩笑間,氣氛還挺融洽。

藍(lán)衣弟子比較沉穩(wěn),在旁邊見到這情景,也沒多說。

不經(jīng)意間,他又看到了鄔少乾的神色。

鄔少乾帶著笑意,只專注地看著鐘采。

藍(lán)衣弟子心情有點奇異。

·

不多會兒,鐘采就跟黃衣弟子聊夠了。

黃衣弟子取出一只芥子袋,遞給鐘采,說道:“你們的玄珠沒用完,這些是剩下的。”

鐘采爽快地接過來,笑著說道:“多謝師兄啦。”

黃衣弟子也是一笑:“鐘師弟客氣了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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